皇帝要吃什么容易,往后这句话,她可不敢再乱说了。
盛夏之夜,沁凉的寝殿内,阔别许久的缠绵,当香汗淋漓的小常在好容易缓过一口气时,玄烨爱不释手地吻了她说:“朕总是觉得,不曾和你分开。”
岚琪心头一颤,竟忍不住热泪盈眶,她自己不也一直这样想吗?
“不许哭。”玄烨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花,温柔地问她,“乌雅岚琪答应过朕什么?”
岚琪软软地笑着:“臣妾答应过皇上,一辈子陪着皇上。所以皇上也不要再生病,自己吃苦,还把臣妾折腾得好辛苦。”
玄烨却笑悠悠贴在她脸上说:“朕也只有这几天的时间里,总能日夜都看到你。”
岚琪转过来脸,距离太近反而看不清彼此了,伸手指轻轻戳了戳皇帝的脸颊:“皇上胡说,生病这几天的时间,哪能和几十年一辈子相比?”
玄烨很欣慰,颔首笑道:“有道理,乌常在也不总是呆呆笨笨的,偶尔说出几句大道理,连朕都叹服了。”
岚琪娇然笑道:“那可不是,臣妾将来要生了小阿哥,总不能让他也随了额娘的呆笨,免得招惹他阿玛不喜欢。”
玄烨倏然凑上来,手滑在她平坦柔滑的小腹上,气息沉沉地笑道:“原来这里有个小常在,要给朕生小阿哥?”
岚琪羞赧不已,摆手求饶:“不行不行,皇上……今晚,可不行了。”
奈何春色无边,小常在自己曾说皇帝想吃什么都行,血气方刚的年轻皇帝,又岂能辜负这旖旎的夏夜。因皇帝病倒而沉郁的乾清宫,自那一夜春花烂漫起,又恢复了勃勃生机。
岚琪翌日就回钟粹宫歇息了。玄烨虽爱之深,可朝政不得荒废,那一晚岚琪主动说要离开,虽惹得皇帝发了脾气,可好好哄几句,也自知记挂朝政非一两日,又心疼岚琪日夜服侍的辛苦,隔天就让她回去休息。太皇太后和太后也纷纷下了赏赐,奖赏她侍疾的功劳。
两三天后岚琪自己休养好了,才往慈宁宫来请安,哄得太后一整日都十分高兴。夜里岚琪正在茶水房烹调蜜茶时,外头听见人来人往的动静,端着茶出来,就看到时不时有小太监跑进跑出送消息。走进正殿才听说,皇帝突然召集大臣商议三藩之事,眼下尚不知是喜是忧。
慈宁宫正殿里气氛沉甸甸的,岚琪侍奉了茶便立在一边,太皇太后面色凝重。岚琪默默望着老人家,知道她这一辈子跟着三代皇帝经历无数风浪,当年强忍失子之痛,坚毅地扶持年幼皇孙登基即位,十几年来多少辛苦和无奈,唯有她自己心里最明白。
当初皇上要撤藩,太皇太后极力反对,可拗不过孙儿满腔热血。一晃三年多过去,熬过了最辛苦的时候,眼看着胜利在望,自然是任何风吹草动,都会叫人心惊肉跳。
为解太后忧虑,岚琪在茶房泡了参茶,端着茶才出来,但听外头一阵动静,心头一紧知道该是皇帝来了,脚下不由自主就停了。不多久便见年轻的皇帝如一阵风般进来,可他突然看到岚琪站在廊下,一时也停住,给了她好安心的笑容才又往正殿跑去。
瞧见这一抹笑容,岚琪紧绷的脸顿时如花绽开,赶紧几步也跟过来,就见皇帝跪在太皇太后面前,兴冲冲地说:“皇祖母,耿精忠降了。”
座上太皇太后长长舒一口气,岚琪瞧见老人家眼角似有泪花闪烁,亲自搀扶孙儿起来,祖孙俩往佛堂去上香。岚琪跟在苏麻喇嬷嬷身后等在门外,苏麻喇嬷嬷回眸见她笑得那么高兴,轻轻握了握岚琪的手说:“咱们乌常在,可是有福气的人。”
岚琪笑得眼眉弯弯,心中喜悦难以言喻,刚才玄烨的笑容她真是要记一辈子了,那意气风发的英姿,哪怕是在黑夜里也炫目耀眼,乌雅岚琪何德何能,此生能博得皇帝对她如此灿烂地一笑。
原本气氛沉甸甸的慈宁宫终于又热闹起来,太皇太后听说孙儿晚膳也没吃,立刻让传膳留他吃一口才肯放回去。岚琪伺候在边上,可她忍不住就会去看玄烨的笑脸,而玄烨心情那么好,自然也时不时会看看她和她说话,苏麻喇嬷嬷看在眼里,扶着主子开玩笑说:“奴婢的眼珠子一会儿跟着皇上飞去乌常在那里,一会儿又随着乌常在留在皇上身上,累得头都晕了。”
谁知太皇太后竟然和着说:“说你蠢你还总不承认,我就瞧见他们眉来眼去的,看也不看一眼,省得跟着转得头晕。”
岚琪急得凑来太皇太后身边,满面娇憨可爱,心疼得老人家把她推给玄烨说:“你吃好了,就领她走吧,现在想想,你特地跑来亲自禀告,谁晓得是说给我听呢,还是说给心上人听。”
玄烨只乐呵呵地笑着,之后说吃好了,便向祖母行礼告辞。岚琪有分寸也不真跟着走,最后还是苏麻喇嬷嬷把她推出去说:“刚才也吓坏了吧,快和皇上散散心去。”
宫门外,岚琪缓步走出来,果然见玄烨等在那里,少年皇帝意气风发,朝她伸出手问:“今日乌常在可能不能陪朕散步了?”
不过这一晚,玄烨和岚琪慢悠悠走到钟粹宫时,岚琪望见前头早已熄了灯火的承乾宫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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