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哀脸色沉了沉,问:“怎么了?”
郑哀看过去,脸上依旧有些不自然:“原来那落雨花的传闻,是真的。”
“什么落雨花?”
郑哀道:“我也是在摩罗的时候,偶然听几个小友说起来的。他们说,在云州,有种叫落雨花的刑罚,专门用来对付极恶的匪贼,具体就是用一根根法器研磨的粗壮钢针,在抓到的贼身上一根根地扎进去。因为钢针上面淬了草药的缘故,还有真气庇护止血,那些受刑的一时半会不会死去。等到最后一根钢针刺入皮肉的时候,犯人也会同时断了气。受刑完之后的犯人,全身上下布满了血洞,望上去,就像是身上被淋了红色的雨斑一样,因此这种刑罚也被人们成为落雨花。”
“我听闻,云州城里,烧杀抢掠几乎已经成了人人都会的营生,三分之一是匪,三分之一是贼,还有剩下的三分之一城民,饱受匪贼的侵略和荼害。云州总是会有普通的百姓也去落为贼寇,因此,这种刑罚专门实行在人来人往的集市,就是是专门用来警告、示威,示意云州的百姓不要误入歧途。我原本以为这事只不过是人们嘴里的传闻,直到我来了云州,才发现那些故事,在这里都是真的。”
闻声,肖兰时目光若有所思地探向西方。
尽头,在绚烂的云霞天幕中,接连不断的惨叫声若有若无地响起,震起云边两三星飞鸟。
郑哀似叹息道:“若要治理如此一个云州,必得比那些贼还要穷恶才能压他们一头。云州的江公子,的确是位厉害的人物。”
闻声,肖兰时只是笑笑,没有说话。
郑哀立刻:“兰时公子怎么了?是不是我哪句话说得有失偏颇?我与兰时公子道歉。”
肖兰时疲惫一笑,宽慰般地拍拍郑哀肩膀:“小郑子你别老是这么大惊小怪的。你说的话全是对的,哪有什么失言不失言的。我就是想到点儿以前我们在元京时候的事,觉得心里有点难过。”
默了良久,郑哀才缓缓开口问:“若是方便的话,兰时公子可与我诉说一二。”
肖兰时笑笑拍肩:“成。下次吧,下次连同像你的那个朋友,一起说给你听。”
闻声,郑哀眼眸中微微一颤。
旋即低下了眉眼,温顺地:“嗯。我等着兰时公子。”
紧接着,肖兰时:“行了,再去楼下收拾收拾吧,晚上的时候,不是说江公子哥要来吗?许久不见,不得做两个拿手好菜招待招待?”
看他向小厨房走,郑哀也急忙跟上去:“我给兰时公子打下手。”-与此同时。
另一侧,云州督守府。
在黑蟒旗帜最高扬的大殿上,江有信卸了重盔,只穿了一身黑蜥皮软甲,渐渐走入无人的宫殿内。
他望着隐入在黑暗中的藤椅背影,唤了声:“父亲。我回来了。”
闻声,那藤椅上干枯的手指轻动,瞬时间,藤椅连同底下的方砖便开始缓缓转动起来,一个身形枯槁的老人卧在藤椅中,他身上盖了床单薄的被子,满头白发,浑身上下几乎只有手指能动,却依旧生了双让人过目不忘的眼睛。
就像是云州荒漠上翱翔的鹰。
默了片刻,老人沙哑的声音响彻在宫殿里。
“江哲。你已经是云州的督守了,为何还是如此鲁莽?”
面对老督守的训斥,江有信面不改色地上前,提壶倒了杯茶水,说着:“父亲请放心,儿子今日之行不是贸然挺进,一切都在计划之中。”旋即将水杯转到老督守的嘴边,细细请他用唇吮吸两下,问:“母亲和妹妹怎么没来?”
老督守长叹一声:“你等会儿再去看看他们吧。”
江有信眸底微动,轻声应下了。
“母亲和妹妹的事父亲也不用担心。有儿子在,即使我死了,也不会叫她们有事的。”-
时辰走得很快。
用不了一会儿,天上的太阳就完全隐去了行踪,晚上的云州天上黑漆漆的一片,倒是有许多许多明亮的星辰,像是有人一桶一桶泼洒上去的。
肖兰时一行人热火朝天地收拾着,未几,房门外传来一声“江督守——”然后被人立刻打断了去。
肖兰时急忙放下碗筷朝外走:“人来了。”
紧接着,未见其人,先听见外头一阵爽朗的笑声:“呦。我听说金麟台上的绛珠仙尊肖兰时亲自给我下了厨。这么大的荣幸,吓得我差点都不敢来了。”
说着,江有信身穿一身黑袍,踏步而来,在卫玄序的牵引下落了座。
肖兰时举着小勺子没什么好气:“那劳烦江督守赶紧走吧,别等会菜上齐了再把江督守给惊着。”
江有信立刻:“嗨——这么多年没见你这小嘴里头咬人还是这么疼呢?”说着,上面就开始撕肖兰时的腮帮,撕得他龇牙咧嘴。
“江公子哥阴阳怪气的功力也见长啊!”
“不许叫我江公子哥!!”
“好的江公子哥。”
“……!!”
紧接着,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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